科企拚命發展AI 不惜棄初衷（郝本尼）
原文刊於信報財經新聞「CEO AI⎹ EJ Tech——智情筆報」
2025年將近尾聲，人工智能（AI）持續發展。然而，在這條高速賽道上，最先被犧牲的既非算力，亦非資本，而是當初被巨企掛在嘴邊的各種承諾，像是造福人類、開源共享、安全第一、私隱優先云云。一旦競爭白熱化、商業化加速，這些理想似乎都不得不讓路予其他現實考量。
最具象徵性的轉折，要數OpenAI的公司結構莫屬。今年10月，OpenAI完成重組，營利實體轉為公共利益公司（PBC），儘管其非牟利母企仍以基金會形式持股，但該企最近又積極為首次公開招股（IPO）鋪路，不少批評者認為這已背棄最初的非牟利理念。
OpenAI鋪路IPO Meta轉投閉源
此外，Meta過去長期以開源AI為傲，其行政總裁朱克伯格曾多次公開承諾推動開源，以對抗封閉系統的壟斷。豈料在今年7月，他表示不會開源「超智能」AI模型，到12月更傳出新的Avocado模型將改為採用封閉模式。
朱克伯格聲稱其中一個「轉軚」原因，是開源AI可能帶來安全風險。諷刺的是，另一間科技巨頭Google，卻在今年2月調整它的AI倫理框架，刪除了原本不把AI放在武器、監視等「造成或可能造成整體傷害」用途的明文限制，被外界視為是允許潛在AI軍事應用。
軍事應用開綠燈 谷歌捱轟
隨後Google發表Gemini 2.5 Pro模型時，又沒有同步提供其安全報告。63位跨黨派英國國會議員聯署發信表達不滿，指Google此舉違反去年5月首爾AI峰會簽署的《前沿AI安全性承諾》，「代表一種讓政府與公眾擔憂的信任破裂」。
即使是以安全導向而聞名的Anthropic，今年8月也更新了消費者條款與私隱政策，默認將Claude用戶對話用於模型訓練，而且資料保留期長達5年。同時，Anthropic亦涉多宗關於侵犯書籍、音樂版權或未授權下使用平台資料的案件。
未來生命研究所（FLI）去年開始編製《AI安全指數》報告，評估主流AI在風險評估、當前危害、安全框架、生存風險、治理問責、資訊共享6個領域的表現。據最新一期報告，前述幾間AI總體評分，仍然僅有C+至D級水平，遠未達標。
2025年這一連串違諾，反映AI產業走向基礎設施化後的必然張力：一邊是更快的迭代、更高昂的資本門檻，以及更激烈的競爭，另一邊是安全、私隱與透明度考量。欠缺約束力的口頭宣示，既無法再取信公眾，也沒可能指引技術發展。未來除了競逐模型性能，如何在商業化與信任間取得平衡，將是明年AI巨頭必須面對的難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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